-
员工成长
我的(与鸡汤无关的)社工之路
发布时间:2017-09-14
来源:心明爱社工
同事曾中肯地评价我是“一个有故事的人”。没错,我做社工的这一路上放荡不羁波澜壮阔光怪陆离。我不说,你当然不知道。
刚出道时年少无知,随便进了深圳一个社工机构,对世界有诸多不满,还血气方刚地跟着老员工一起闹维权,赔了一笔五险一金。当时觉得特别酷。后来其他机构的社工把阵仗搞到市里去,结果上头传达精神下来,让整个行业补齐社工权益。本以为会普天同庆,不料如此一来,大家到手的钱少了,反而埋怨起这帮搞搞震的家伙。
经过这件事之后,我开始逐渐收敛张狂和棱角,思考人生,思考使命,思考这个行业。三生有幸的是遇到了一位有着二十几年经验的资深香港督导,引领我走过涉世之初的这段幼稚青涩岁月。引用我一个前老板的说法:当你见过什么是好的,再看到其他不好的,也不会被误导带偏。
后来深圳不再购买香港督导服务,很多后来入行的社工只见过本土的督导,受一些科层制推上去的速成督导的影响,以为榜样就长这样,成长得不是那么好。
香港督导撤走之后,我跟了那个前老板做NGO,我所说的NGO是指没有政府购买的那种机构。一个机构就我一个社工,一个行政和一个老板仨,老板带我们去红色革命圣地井冈山的大山里面服务留守青少年,坐了火车转汽车,盘山公路能把我们颠得七荤八素的,实在顶不顺,后来还是辞了。
这段经历让我拓宽了视野,体验了非主流社工机构不靠政府购买而存活,不用写一堆文书,但要靠真枪实弹的服务来打动赞助者,筹来资金。
只是我的受虐体质依然喜欢招惹受虐的工作,又进了一个服务残障人士的NGO,正值创业初期,从早忙到晚,什么活都干,又永远干不完,还天天被老板训。最后觉得失眠也挺好,反正睡着了也是做被训的噩梦。
虽然对老板心存芥蒂,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真正以公益事业为使命的老板。老板是个天主教徒,她从企业高管位置辞职下来做这个,纯粹是因为觉得人生需要有信仰。她决心把后半生都贡献出来服务“折翼的天使”们,扬言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要把这个事业维持下去。
她的房子可是超级漂亮的小复式。不结婚无子女又有什么关系呢,可以和“折翼天使”们住一起呀,老了还可以去(天主)教会接受供养。
后来我实在顶不顺,又双叒叕辞了。但是现在回顾这段经历,却发现这是我成长最快的时期。也让我见识到了世上还有这样的人,有这样的信仰,愿意做这样的牺牲。受这些多元化思想的启蒙,我去寺庙住了三天,天不亮就起来跟高僧打板上殿,吃斋念佛,这是题外话。
如今辗转来到广州,感受了广州社工服务的踏实氛围,体会了“广州社工服务好,深圳社工管理优”的传说。之前不理解不认可广州一个大街道一个大家综的服务模式,推崇深圳一个小社区一个小中心,也慢慢明白了区域越大,能整合的资源越多,只要运作得当,并不失为一种良好模式。
随着阅历的增长,思考的深入,一个人是可以从天不怕地不怕以为自己无所不能,逐渐蜕变为清醒认识到自己的渺小,而社会机器在气势磅礴地昼夜运转。背负使命的社工能改变和推动的或许只有点点滴滴。不过,那又怎样呢。能做一点算一点,微光处处,总能对人类福祉有所助益。
而,社工的使命是什么:
助人自助?以生命影响生命?
书上说是“促进社会公平与正义”。
Great!真是伟大的使命。
写到这里我已经声嘶力竭才尽词穷,容我偷个懒,引用同事何胜洋的一段话(版权所有,已获授权)作为结尾吧——
“希望我们一直关心他人,关心自己,关心在社会上发生的任何事情;希望我们一直相信在社会里,每个人都是相互联结着,每件事都有着某种联系,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不公义的事情,也许我们也有责任;希望我们在面对不公义、压迫时,起码不要假装不公义、压迫不存在,当我们自己有能力去改变它的时候,保持敏感度,勇敢地去批判它、决绝接受它,勇敢地表达我们自己的想法。”
共勉之。